我的一帮好同学,当年在学校里我挨整的时候,他们冒着政治风险,勇敢的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,就因为这,我们和那帮人赌了一口气,来到了河北龙烟,把本溪的好岗位让给了整我的他们。这口气赌的太大了,我们押上了前途、青春、命运。好同学的情谊我真的一辈子都忘不了。若干年后,我们尝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,特别是明汉的死,让我感到我特别对不起我的同学们,他们受到了我的牵连,如果没有临毕业前的那档子事儿,我们都不会来到龙烟。
到矿上以后,我有幸和老徐分在机修厂,后来 又在印刷厂和辛、魏成了工友。还和已经结婚的孙、辛夫妇成了邻居。
孙和辛这对夫妻,由于他们都是同学,又结婚比我们早,于是他们的家就成了我们同学的俱乐部,我们时不时的就去他们家撮一顿,尽管我们的工资都很低,但他们夫妇对同学却是出手大方,哪怕是挥霍之后,啃一个月的咸菜也在所不惜。记得一次聚会,孙嫌几瓶几瓶的买啤酒费劲,就从对面的小卖部一次搬了一箱啤酒,不料却惊呆了街坊邻居,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买啤酒的,很快,全矿就传遍了:东北学生太厉害了,喝酒一箱一箱的喝。
当初我在和我的夫人谈恋爱时,孙家作为我的据点,代我热情的招待了我前来相亲的岳父,给我挣回了很大的面子,老魏还和宣传队的金大哥作为媒人去到我夫人家当说客。
进入八十年代,老魏和老高在70年代末调回沈阳,分别在沈阳结婚成家,明汉则不幸溺水身亡,老唐调至宣化,老徐住在八区,在山上的同学就只剩下了孙家、艾家和我家,而他们两家又住的很近。在那段时间里,每到周末,我们就一家三口,从南窑地到西二区,和他们共度周末。好景不长,没过几年,艾家夫妇调回本溪,孙家夫妇调回丹东。至此,庞家堡山上我的同学一家也没有了了。孙家调走的那一天,我无助地大哭了一场,来到这矿山的时候是一群伙伴,如今我却成了离群的孤雁,真的不知道今后怎么生活下去。
几十年过去了,老徐和我坚持到了最后,从龙烟铁矿退休,老徐先后在北京和宣化帮女儿经营着旅馆,他的旅馆又成了我们朋友们旅游和聚会的据点。
退休后,我有了大把的时间,几乎每年都要回到东北,拜会老同学、老朋友,在沈阳和老魏、老高、逛大街,去本溪和艾大哥喝酒,去丹东的孙家吃大螃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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